言车有震,其骚闷闷 ,(1)
闷闷其骚,秋裤轻抛。
秋裤轻抛兮,美目盼兮;(2)
四野无人兮,巧笑倩兮。(3)
呻之吟之,秋水竭兮;
舞之蹈之,远山横兮。(4)
注释:
(1) 车震嘛,就是 “闷” 在车里 “骚” 呗!
(2) 看看有人来没有。
(3) 没人啊,太好了,赶快!
(4) 最后两句参见 “艳情诗谜” 续篇 (2):车震。
LatinLover 拉丁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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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avaggio (1571-1610)
Canestra di frutta
olio su tela, ca. 1596
Milano, Pinacoteca Ambrosiana
言车有震,其骚闷闷 ,(1) 闷闷其骚,秋裤轻抛。 秋裤轻抛兮,美目盼兮;(2) 四野无人兮,巧笑倩兮。(3) 呻之吟之,秋水竭兮; 舞之蹈之,远山横兮。(4) 注释: (1) 车震嘛,就是 “闷” 在车里 “骚” 呗! (2) 看看有人来没有。 (3) 没人啊,太好了,赶快! (4) 最后两句参见 “艳情诗谜” 续篇 (2):车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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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今宵好风月,阿侯在何处?(1) 阿侯:妾家住横塘,红纱满桂香。 文娜:阿侯什么样? 阿侯:小白长红越女腮。 群主:阿侯爱干啥? 阿侯:皓齿歌,细腰舞。 许革:阿侯爱吃啥? 阿侯:狼食鲤鱼尾,猴食猩猩唇。 海蓉:交流交流减肥经验吧。(2) 阿侯:食熊则肥,食蛙则瘦。 黑米:请问阿侯的座驾是什么牌的?(“牌” 字不儿化) (3) 阿侯:U B 车,系香带;鬼点漆,贼光彩。 京京:夫婿貌若何? 阿侯:邪鳞顽甲滑腥涎。 匿名:今晚干点儿啥? 阿侯:一夜等。 石祥:可惜阿侯当时没有利用我的这个优势,否则她这朵鲜花就可以插到别的牛粪上了!(4) 注释: * 侯凯在群里污蔑我调戏他。我要把罪名坐实,否则太亏。 (1) 居士常在群里拉着阿侯促膝夜谈,大讲因果,故有此问。 (2) 关于海蓉减肥的心路历程,参见《记得》,页169。 (3) 好像黑米有一段时间为买车学车开车很是纠结,在博客里扯 (车) 来扯去的,故有此问。 (4) 参见《记得》,页210。 第一期:谜面:晨起看Q聊,众友尽闷骚。 (打一句四字的古典文学研究术语) 谜底:兴观群怨 (制谜人:徐家成) 第二期:留声机 · 恩师卷 1. “给我来个春秋时期的肉饼!”(安平秋老师)[参见叶英姿《那些记忆原野上的 花儿啊》(《记得》114页);郭涛《八七中文纪事》(29页)] 2. “蒸---好!”(袁行霈老师)[参见郭文莉《记忆碎片》(175页)] 3. “淫奔啦!淫奔啦!”(金开诚老师)[参见郭涛《八七中文纪事》(29页)] 4. “没什么事吧,没什么事就好!千万别出事!”(张颐武老师)[参见郭文莉 《记忆碎片》(176页);谢凌岚注韩晓征《“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23 页);杨文利《记得》(128页)] 5. “创新的狗追得我们连撒尿的功夫也没有。”(黄子平老师)[参见杨文利 《记得》126页)] 第三期:谜面:坑爹(打一个五字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术语) 谜底:精神胜利法 第四期:谜面:大众男人(打中文八七的一个特殊人名) 谜底:老龚 (龚向军同学的绰号) 第五期:留声机 · 同窗卷 1.“天空证明我的纯洁,萝卜地证明我的守纪。” (韩晓征和/或谢凌岚)[参见韩 晓征《“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19页)] 2. “这是什么一回事啊!”(蓝金良) [参见郭涛《八七中文纪事》(26页)] 3. “我幼儿园时就懂得欣赏女人的小腿。” (王学军)[参见关波《不知所措》(49 页)] 4.“你们不能偷吃我的日子哦!”(肖永凤) [参见叶英姿《那些记忆原野上的花 儿啊》(116页)] 5. “我照样可以一拳把他打得很抽象!” (栾祖虎)[参见叶爱民《那个灰暗的角 落》(167页)] 6. “换换台吧!” (史月光)[参见周鸿雁《片段:北大记忆》(212页)] 第六期:谜面:长途不走,大谎无言。(打中文八七的一个特殊人名) 歧途勿走,大谎不言。 (修身版) 谜底:余荒 (王学军同学的笔名) 按语:这篇小文是2011年读了同学们为《记得》所作的回忆文章之后信手写成的。回首当年总不免使人伤感。我当时写这篇读后感并群发给大家, 就是想逗同学们笑一笑。其实诙谐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 可是如果能令大家开心, 出点丑我也情愿。 “9494。”周周不说9090, 偏说9494, 真是颇具“审美距离” (张谦) 的绝妙好辞, 让我想起了文献班的叶英姿。女红 “经验、技术略丰富”, 主营锁边兼营卖瓜的 “叶” 婆前两天玩儿了一把 “穿越” (谢凌岚), 用拈针引线的兰花指温情脉脉地摸了一把王小万那条二十年前的旧 “棉裤” (摸的确切部位不详, 待考), 就又掉进了裤主的 “温柔敦厚” 里, 于是乎感慨万千: “看见木有, 北大中文系的对词语的把握和表述多么精准、生动而传神?语言的张力令人印象深刻。” 这次回归组织以后, 发现老同学个个出语惊人, “张力” 十足, 叫人头晕目眩, 目不暇接。暂且不提史月光和刘春荣在那里此起彼伏地high来high去。先从自我说吧。那天俺怀着 “丑媳妇见公婆” 的心情怯怯地奉上一张愚照, 吴昊看了, 说俺很 “知性”。后来桃谷七仙女儿品评革焰嫂 “知性”, 还是 “真正意思上的”。一听此言, “我的那个心哪, 像大海的波涛一样又不平静了”:不知吴昊说俺知性是啥意思上的。咱们中文八七的那个群就叫“知性群”, 可见该词眼下很受追捧。名不正则言不顺, 本打算再向一字师 “征革革” (董豫) 虚心求教, 却偶然发现恩师自个儿也在 “大市烂儿” 里逮谁问谁呢。就又 “拉倒” 了。 “只好自学”, “结果没有成才”, 至今仍是一头雾水。 雾里看花, 肯定抓瞎。“咱没啥别的优点, 就是谦虚”。“不耻再问”。第二天郭文莉的函授讲义就不远万里地发下来了。人家真是诲人不倦啊:刚送走了毕业的紧接着就迎来了开学的, 连个歇歇的空儿都没有 (整天在植物界摸爬滚打的业内人士蝈蝈向石油娃传授了很多有关毕业花和开学花的专业知识, 都是 “有出处的,绝非杜撰”。鉴于蝈蝈只给俺一个人开了小灶, 讲义没群发 — “受宠若惊啊!”(戴永沪) —, 故有此注)。讲义总的来说用语浅近, 很适合石油娃的文化程度, 可开篇那句 “划下道来” 又把俺造懵了。 扯远了,不 “花” 了。还是接着晒本人的愚照吧。[话外音一 (杨文利的):咋总是一个劲儿地晒愚照涅?“建议余荒同学运用弗洛伊德的理论” 来分析分析 “屡战屡败的贰师将军” (徐家成) 是不是哪儿长了个自恋的 “大疙瘩”?话外音二 (余荒模仿杨文利的):好咯,好咯!] 只因我在作业里没给东北女老乡史月光单独立条目, 她就 “利用职务之便” (向阳红) 残酷无情地 “打击报复” (出处同上), “未经本人同意” (史大主编不打自招的),就擅自把愚照整到不知什么窝里去了, 煽动群居在窝里的一大帮男男女女对俺口诛笔伐。同是东北女老乡的八七中文娜也因未能享受独门独户的住房待遇而大为光火, 在窝里咆哮:“什么人啊!凭什么不写咱?!他还想不想回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真可谓振聋发聩, 响彻云霄。尽管如此, 小小年纪的鞍山娜还是在大是大非面前站稳了立场:目光犀利、出言“精准” 的她 (也是个卖瓜的) 一眼看出愚照上的那位颇有 “文艺范儿”。后来读到东北男老乡关波同学梳理其贵公子 “文艺新动向” 的专版, 其文曰: “其实他命题作文不怎么样, 随便写的小随笔还可以, 有点五四范儿。” 但见父子二人, 一个行文老练, 大施欲扬先抑之法;一个涉世未深, 有时难免 “不知所措” (小关;确切名号不详,亦待考)。儿子是自己的好。老关在小关身上用“范儿”, 应该是个褒义词吧。于是俺也鹦鹉学舌, 夸八七徐某文笔生动传神:“他写班长 ‘猫一样拿手在脸上抹抹’,写老居 ‘笑得花枝乱颤’,大有《石头记》的范儿。” 不知这个词儿咱用得对不对, 想必 “差也差不了多少”, 可总觉得有些 “为赶潮流强说范儿” 的嫌疑。 前些天 “媒体名人” (谢凌岚)、腾讯常务副总裁李方先生风驰电掣地甩下一句 “广利你是种子” (出处:“发自我的 iPhone”), 让 “种子” 回想起小时候的一篇课文。不是《桂林山水》, 也不是《澜沧江边》, 是《种子的力》。这句 “广利你是种子” 好像是夸俺呢, 听了心里头那个激动啊!要知道大学四年李副总和韩作家一样, 也是 “惜墨如金”, 从未夸过俺一句半句的;二十年后居然不顾李群主的再三忠告, 毅然决然地 “出轨” 了。激动归激动, 到底该怎么甩这个新 “种子”, 我这 “五谷不分” 的臭老九又茫然不知了。那天名震上海滩的老爷爷(人家都当爷爷了, 咱连爹还没混上呢, 勉强做了个尻尻他爹)拐弯抹角地规劝我这个臭老九不要搞那些 “针尖上天使” 的学问。“学问家” 绞尽脑汁, 百思不得其解:这 “针尖上天使” 该怎么句读涅? 早就听说过 “千年修得共枕席” 这句老话儿, 今天才知道自己是山寨, 在 “大眼晴” 董居士水淋淋的言情大作里领教了正版:原来是 “千年修得同船渡, 万年修得共枕眠” 。(强烈呼吁美眉云儿和爱哥哥利用职务之便在电视台黄金时段热播 “窗外路灯下彻夜站立等候”、 “冒大雨不打伞满脸水湿在学三舞厅门口等候我们舞散送伞” 等红楼续集, 以 “锁定” 收视率。眼下各媒体间竞争激烈, 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啊!) 得!学文学的把算 “术” 整错了(这是俺的反报复,谁 “底儿潮” 谁心里清楚),不是一千, 是一万哪!看来咱这条老光棍更没啥盼头了, 这辈子怕是要 “百年孤独” 了吧。 桃谷七仙女儿当年一身摩登, 而今一身正气。她不仅自己 “以德服人,从来不咆” (又一个卖瓜的。敢问各位瓜婆的西瓜是大兴庞各庄的吗?注射了膨大剂没?普天之下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带头 “抵制某些同学的三俗倾向” (史月光), 旗帜鲜明地主张 “要开儿童不宜部分”, 果然立竿见影。当年 “少不更事的小男生” 们 (贾建良) 早已升级换代, 非爷即爹, 在祖国花朵面前都不说脏话了。 “这都新世纪了”, “都是文明人了”, 一个个张口闭口都 “靠” 起来了。不晓得今天的 “女声部” 文明进化到了什么程度?记得当年的版本是一个雁叱瑛嗔的“哇赛!”(勘误:当作“燕叱莺嗔”), 听上去快感极了。 现如今通讯手段发达, 又是 “围脖” (杨文利), 又是Q “裙”。我这个落后分子着急啊, 马儿就报名了, 可到现在海客还没批呢。想必人家忙着大谈瀛洲, 没工夫答理从大庆来的吧。看来这条忽隐忽现、神秘莫测的宽带式新裙子绝非王小万的老棉裤, 不是阿猫阿狗随便什么人都能染指的(其实也没啥了不起的, 说穿了是个三无产品, www)。俺在海外白混了十多年, 居然猜不出这Q是哪个洋文词儿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怎不令人感喟呢!” (大意如此, 贾建良)。最后自忖道:这Q群大概就是一群阿Q的意思吧。你看人家整天没日没夜的沉醉在 “www妈” 的裙子里, 不吃不喝, 也不困觉, 就那么精神抖擞地 “QQ着” (周鸿雁), 从一个胜利 “诌” 向另一个胜利。借用春荣兄的话说, “实在是太high了。” “皮个爱厮” (“就是P. S. 的意思”, 李健):1. 本文引语注明出处的, 是人云亦云;未注明出处的, 是 “作者自云”。特此说明, 以示不敢掠美, 以免嫁祸于人。2. 若将括号中的注释、说明等文字删去, 读 “洁” 本, 会更有阅读快感 (“快” 字当然是 “真正意思上的”。) 2011年6月21草成, 24日改定。酷暑中。 艳情诗谜底第二版本发布会 时间:二零一一年七月二十七日北京时间早七时 地点:深圳深南大道7028号时代科技大厦19楼西 会议记录整理:尻尻、寇寇 《谜》刊:我们开门见山。艳情诗谜底的第二个版本是: 京西人金公公雪舟書。这也同样是大书家金雪舟墨宝的落款。正如史月光童鞋在昨天的记者招待会上说的那样,“书法作品一般都写某某书”,我们要加上一句,书法作品一般都是用繁体字,在我们谜底的九个字里只有 “书” 有繁体字形,所以应该是 “京西人金公公雪舟書”。 大家异口同声:为什么是 “書”?“津水穷” 只能得 “聿”,这下面的 “日” 是怎么来的? 《谜》刊:这 “書” 中之 “日” 的来历嘛,我们还得从前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 “强改谜面事件”说起…… 吴昊一听就急了:“广利你还有完没完了?是,我承认,我是犯了一些错误,可你也不能逮住理就把人往死里整啊!翻来覆去地揪出来晒俺。我 “强改” 总比 “强拆” 罪轻吧?俺那检讨写的多深刻呀!不是董事会全票通过吗?不是 ‘全面和解已经达成’ 吗?《猜谜语》不是已经复刊了吗?我的静脉曲张早就好了,还提它干啥呀?我……我还要去私奔。我要逃回名誉。”(注:“逃” 字为原文,非尻寇二犬的误记)史月光想起了那个“补充说明”,心里也有些不自在:“我……我要出走!服务员,深圳河在哪旮瘩?你别多嘴,我叫的是服务员,不是你徐文元。”张谦是铁杆儿:“月光走,我就走!”他们仨人嘴上以 “奔” “走” 相告,可是大家都一心想听谜底的究竟,谁也没理他们。这就像那跳井的,一溜小跑到了井跟前,可没有人拦着,只好收住脚,伸出细胳膊在挺拔的村支书 “林某肩膀上拍了几下”,“老支书,今儿天儿太热,俺就是没事想在这井沿上坐坐,图个凉快”,“解解闷儿,真没事的,回吧!”(徐家成)。张吴史仨人嘴上还嗫嚅着,可屁股已经回落到椅子沿儿上。 《谜》刊:吴昊同学在 “强改谜面事件” 中是犯了一些错误,可他的很多言论还是可以换个角度来考虑的。他在解释自己 “渭水捞月” 之举时说,“沧海桑田是常变的,只有月是不变的。”这句话说得好,可惜只说对了一半。难道 “只有月是不变的”的吗?月不会变,那太阳就更不会变了。现在我们请大家重读海子的名篇《祖国 (或以梦为马)》中的一段: 我的事业 就是要成为太阳的一生 他从古到今 ——“日”—— 他无比辉煌无比光明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最后我被黄昏的众神抬入不朽的太阳 “不朽的太阳”“ 无比辉煌无比光明”,这是永恒的真理。现在我们回过头来再读一下艳情诗的第一句:“景残酒干舍内空”。窗外景残,因红日已没,正是幽会好时光。去掉 “景” 中之 “日” 得 “京” 字。“沧海桑田是常变的”(吴昊),可是这个从 “景” 字中去掉的 “日”是不会变的,是永远也不会消失的。待云雨已毕,长夜过去,《太阳照常升起》。我们再看,“景残” 在第一句的句首,居左,“津水穷” 在最后一句的句末,居右。正所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因此,“景残” 是西山,“津水穷” 是东海。这首诗题为《一夜情》,我们阅读该诗的过程也就是黑夜慢慢流逝的过程。所以在西山 “景残” 背后隐没的太阳在地球的另一半转了一圈以后,必将在诗尾(夜尽时)的 “津水穷” 处再次冉冉升起。由于是旭日,是朝阳,刚刚露出海面,所以“日”只能屈尊,位于从“津水穷”脱胎而来的 “聿” 的下方。虽是旭日,其光芒同样灿烂辉煌(欧叉一听顿时满脸放光,好像雪山上升起了红太阳),炫目的阳光将“聿”的小尾巴照得无影无踪,于是珠联璧合,成就了我们的这个 “書” 字。所以说,“津水穷” 是一谜两解,一个是“聿”,另一个是 “書”。我们谜底的第二个版本就是:“京西人金公公雪舟書”。 众人:哎呀!哎呀 !(发音以赵本山的为准。)[画外音(尻尻他爹的):敢问猜 “书”字的谜友,你们想到这一层了吗?要说老实话!(尻尻和寇寇的二重唱):靠靠!靠靠靠!靠!] 《谜》刊:现在我们再来分析一下诗题《一夜情》。诗题概括一首诗的主旨,《一夜情》作为诗谜的题目自然也应该是谜语的谜眼。有人一见《一夜情》,便慨叹 “江郎才尽”,此言谬矣!江郎本无财,何来财尽一说?还有的怀疑我们如此拟诗题是 “用来吸引眼球的”(出处暂不公开)。此言大谬特谬矣!知性的人们不禁要问,难道中文八七充满知性的才子佳人们的眼球是这么廉价好赚的吗?答案只能是否定的!我们笔下的《一夜情》指的并不是现在流行的所谓性解放的一夜情。“一夜” 不是 “只此一夜” 的 “情” 发生的频率,而是 “整整一夜” 的 “情” 持续的时间长度。我们有理由相信,我们理解的 “一夜情” 才是 “真正意思上的”。只有 “一夜情” 从这个角度理解,“景” 中之 “日” 才能在度过整整一夜之后和 “聿” 喜结连理,组成 “書”,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画外音(尻尻他爹的):我们的 “一夜情” 的真正意思大家参透了吗?我们曾在第一封公开信里希望“李群主及广大童鞋不要望(正)文生(邪)义”。现在敢问各位脑子里生的是什么义?要说老实话!(尻尻和寇寇的二重唱):靠靠!靠靠靠!靠!] 《谜》刊:我们还在第一封公开信里说,我们取名《一夜情》是 “本着与时俱进、反映时代风云变幻的办刊理念” 的。为什么这么说呢?现在环境恶化,污染严重,在座的男士们也都过了不惑之年,要想坚持一夜,谈何容易?[一听此言,老实巴交的男士们不由得低下了头,狡猾充胖的还硬挺着] 。好在科学是 “与时俱进” 的,医学尤其如此。俺是单身汉,只知道个viagra,伟哥。其实现在市面上的这类药海了去了,也不用偷偷摸摸地underground,在夏娃店里你光明正大地随便买,还可以开发票公款报销。前些年广告力挺 “增乳霜”,“没什么大不了的”,狠一点的还去做隆胸手术。听说现在又流行小的了,又开始做缩胸了。真是大大小小,各领风骚三五天(“风骚” 是真正 意思上的)。相比之下,男装款式一向稳定,小号的古今中外从来就没有流行过,所以现在风靡什么MaxMan,XXXmale,英国皇家御用, B & B系列(不是 Brigitte Bardo,也不是 Bed &Breakfast,更不是 Band & Band girl,而是Big & Bird)…… 你就看吧,这些广告总在网页上跳登,“匿名邮寄”,“保护隐私”,“绝不回缩”, “无效 …… 你敢承认无效?”所以至今没人要求退款。时代在前进,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在变。那些女孩子们 “直到高一还认为孩子是从肚脐眼里生出来的”(出处从略)、谈性色变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这真是国家xìng甚,民族xìng甚啊!(注:本文据口头发言整理。)所以我们才说这首艳情诗是 “与时俱进,反映时代风云变幻” 的。 正当大家都在那儿浮想联翩的时候,只有 “学习成绩的大姐大,全年级同学对她都是高山仰止”(徐家成)的刘宁款款地站了起来:“我奉劝屡战屡败的贰师将军别把尾巴翘得太高了。太高臀部就露出来了。” 石祥:啥臀部啊,说屁股不就完了嘛! 吕文娜:他的屁股早就露出来了。他改名叫 ‘尻爹’ 都好几年了。 李方:报告!他们在斗臭! Kajsa Yang Hansen:李方啊李方,昨天我刚批评过你,你咋又来做报告了? 刘宁:我不是共产党人,可是党的反对双重标准的政策我是坚决拥护的。李广利,请你不要在这里瞒天过海,浑水摸鱼。“景” 中之 “日” 和 “書” 中之 “日” 根本不是同一个 “日”。照耀高楼大厦的 “景” 中之 “日” 是真正的 “日”,“書” 字从 “聿”、“者” 声。暂且不管 “者” 中之 “日” 是什么,在 “書” 字中 “聿” 是以手执笔,下面的 “日” 只能是于其上作书的器物,这器物可以是纸张、竹帛、钟鼎、石碑,甚至可以是水、沙、花、叶,就只不能是太阳。古今中外,只有后羿用箭射落了九个太阳,想必最多在上面用箭头写下了一个点(、)吧!可这也只是推断而已。那九个太阳早已灰飞烟灭,我们搞古文献的,若没有确实的证据,是不好开口说话的。所以说 “書” 中之 “日” 并不是去年你在斗兽场倒卖黄瓜时照得你臭汗满身还一分钱也没挣着的 “景” 中的 “日”,可你却将二者混为一谈。你这样宽于律己,对待别人却残酷无情。吴昊同学从 “渭” 中去 “水” 去 “田” 得 “月”,沧海桑田嘛。多智慧啊!海德格尔和萨特说了那老些,老同志一句话就把他俩总结了。可你却吹毛求疵,却硬说那 “胃” 中之 “月” 是一块血淋淋的肉,这不是在搞双重标准又是什么? 史月光:刘宁大姐,你可 “真是我的知音!”(金雪舟)。李广利两面三刀,口是心非,我今天才算把他看透了。他诬蔑我打着红旗反红旗,其实他才是贼喊捉贼。明明是 “他乱批乱考据”,从 “史月光” 到 “史肉光”,再到 “史肉兀”,“把我的芳名改得面目全非狰狞恐怖”。可他偏说 “史肉兀” 是吴昊说的。老同志每次向我借钱,张口闭口从来都是 “史月光”,叫我 “史肉兀” 我还能借给他钱?给他一顿大嘴巴子是好的!昨天的招待会李广利更上层楼,变本加厉,他说吴昊说他把金雪舟说成 “金木木”,还 “植物人” 啥的。那个吓人。其实全是他一个人说的。他啥都说了,啥都做了,忽悠老同志写检查、停刊、复刊、公开信、补充说明,都是他一个人鼓捣的,还不用写检查。呜呜呜……我宁可坐在火山里哭……呜呜……李广利在我心灵上豁开的伤口 “比杨文利造成的那个创伤面还要大。” 都说时间能医治一切。可 “时间在流逝”,我纠结呀我,现在都心有千千结了。呜呜…… 周周:什么他说吴昊说他说 “金木木” 呀?到底谁说谁呀?不是叫 “金克木” 吗? 怎么 “金克木” 反倒越克 “木” 越多呢?现如今阴阳都乱了套了,难道祖宗留下来的阴阳五行也在咱们手里乱了套不成?还是俺改行做会计好:和数字打交道,一是一,二是二。 史月光:那你说,余不一一是咋回事? 周周:What? I beg your pardon? 李群主:月光,不一就是二呗。 谢凌岚:我已经文盲到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了,只知郭美美的八卦。 韩晓征:岚子,不许你露怯。什么 “只知道郭美美的八卦”,难道我没教给你王小波的那团棉花吗?咱俩号称 “北韩南谢”,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你千万别把我的名声也带坏了。以后你要以那位西太平洋大学毕业的博士和在座的这些男士为榜样,肚子里就是再没货,面儿上也得硬挺着。等招待会完了咱俩逛 “大市烂儿”去。我请你喝酸奶。 谢凌岚:酸奶?别是胶水勾兑的吧?晓征你是不是想害俺,企图搞 “北韩” 独霸呀? 董豫:罗马人彻底变坏了! 高红梅:不是罗马人,是罗马淫。 ………… 《谜》刊:刘宁博士所言极是。可是,我们已经为吴昊童鞋讨还了公道,承认 “就猜谜来说,字形更重要,所以 “胃” 中的 “‘月” 就是 “月’”,那么,我们的 “景” 中之 “日” 就是 “書” 中之 “日”。至于他给出的 “渭水” 一谜的答案我们不予认可,那是另有原因的。 徐文元终于等到了赞助会议场地的甜头,不失时机地冲着编委序列高喊:那个谜语的答案就是我,不是史月光! 《谜》刊:我们这些天的确说了一些话,做了一些事,但都是以搞笑为目的,是本着同学们能 “笑一笑,十年少” 的宗旨出发的。如果在哪里不小心唐突了老同学,我们深表歉意。可我们的心却是一汪 “漓江的水”。再说,广利每次玩什么新花样,都是以自嘲自涮开篇,其用心是不言自明的。在这里我们就不多说了。还是言归正传吧。我们本以为艳情诗谜的谜底只有两个版本,没想到那个群里的一小撮人给出了一个下流无耻、和我群知性品质背道而驰的第三个版本:“京西人金公公雪舟干”。善良的人们不禁要问,这一小撮人究竟想挑唆我们的大书法家、老实巴交的金雪舟同学 “干” 什么?俺拜倒在那个裙子下为时已久,向往的紧啊!昨天终于撩开了裙子的一角。可我看见了什么涅?里面简直乌烟瘴气,三俗横流。那些人的德性俺了解,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口口声声坚决反对三俗的李群主居然听任毒流泛滥,连一句公道话也没有。她悄没声地从半空里抛下一只黑手,不对,不是黑的,昨天在网吧里匆匆忙忙地没看清,好像是红的,反正血扯呼拉的。这只手并不是一只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砸向三俗的铁榔头,而是在那里得意洋洋地翘着大拇指。善良的人们不禁又要问了:这只拇指粗大高高竖起的红得发紫的手究竟想要 “干” 什么?我们一定要讨个说法! 我们说过,谜底的两个版本,“聿” 和 “書”,一个是正版,一个是山寨。我刊董事会全体成员经民主讨论后一致认为,我刊无权决定哪个是正版。只有金雪舟同学对此有发言权。 说到这里,主持人忽然灵机一动,想起前几天因某种原因重新回到公众视野的某位领导,就想东施效颦,秀一把他那口其实很臭的英文:“Mr. Jin, to write 日or to forget 日,it is a question. Do you have an idea ?” 金雪舟:“I have no idea.” 嘴上这么说,心里惦记的却是第三个版本(参见上文),他转向夫人,深情地说:“but I have a dream.” 知夫莫若妻(我们承认有很多例外,可这句话用在老金夫妇身上最恰当不过了)。金夫人心有灵犀:“I see. HS (盗版的),let’s go home.” 李方一听就不干了:“大丈夫怎能贪恋床第?” (“第”字为原文,非尻寇二犬的误记。) 栾祖虎:“My name is not 周萍,I have no后母 to go. Let’s go to drink!” 一听drink,会场立马儿就炸了锅。一个个平日里的知性气质都抛到爪哇国去了。 “O.K.”, “Very well!”, “靠!”, “All right!”, “哇塞!”, “Wonderful!”, 余部依一: “嗨!”,“It’s great!!”一石激起千层笑浪:“Sit down, please, MIXIMIXI!”,“泰比呀” (这是郭涛在令人作呕地模仿李广利的纯正法文 très bien),“Just do it!”,“Yes, we can!”...... “喧嚣” 过后并不都是 “静美”,杨文利、李蓬和尔红星异口同声地说:“月光去我就去!” 张谦:“月光走我就走!” 可老金对爱妻嗫嚅道:“月光去我就不去。”金夫人大家闺秀,岂是小肚鸡肠之辈可比?她语重心长地对老金说:“舟儿,咱俩从网恋网婚再到试婚闪婚,一直是互信互爱的。你不去,岂不是辜负了我,更辜负了史月光大姐和各位童鞋这些年对咱们的一片情意了吗? 再说,你是今天的主角,这些天为了你大家被那个挨千刀儿的罗马人摧残折磨得撕心裂肺的。你不去怎么成?大家都去!一个也不能少!今晚我可不想对你唱only you。” “对!一个也不能少!” “Everybody!” “All bad boys and good girls !” “Where?”, “Where?” 于是大家开始就去哪儿饭局以及 “结束后如果大家还没尽兴再去哪儿喝酒等等诸多细节”(史月光)展开了热烈讨论。中文系同学 “语言的张力令人印象深刻”(叶英姿),在饭馆选择上也张力十足。尔红星满口滑音说 “国足臭豆腐” 特香,留学美 国,成绩优异的谢凌岚、高红梅和姜蓓说 “牛B拉面馆” 的牛肉面口味绝对 “A+” (注:“国足臭豆腐” 和 “牛B拉面馆” 均为注册商标,受《商标法》保护,绝非我刊杜撰)。只有韩晓征同学保持着一贯的优雅风度和 high high 气质,建议去 “中山公园的来今雨轩茶社”(史月光)。小阿尔维德人小志不小,也抢着发言,一开口就是一大串子,大厅里立刻响起了 “他那如水的童声”:“Jag tycker att LEK och BUS Landet med Li Fang och sjunga och dansa på Thai resturanten är roligast!!! ”(他妈妈的同声传译:“我觉得李方带我们去的地方,还有在泰国餐厅唱歌跳舞最好玩儿。” 这是权威翻译。能不权威吗?咱们谁敢商榷?)。大家七嘴八舌,争执不休。最后,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到董殿勋身上。董班长早已不是那个把女生的玉照摊在桌上任人品评的 “少不更事的小男生”(贾建良),其领导艺术早已炉火纯青,只见他 “猫一样拿手在脸上抹抹,用类似于秦腔或者胡图语之类的声音”(徐家成)慢慢说道:“东北菜馆的咕噜肉(......)至今仍在我记忆里冒着香气。” 党给群众指明了方向。史月光心领神会,一如既往地发挥了领军作用:“Let’s go! Follow me!” [背景音乐:擦掉吧,伤心的泪……] 大伙一呼百应,挤进了史月光那辆崭新的红色SUV。空间小一点也没关系,中文八七“抱个团儿取暖”(王晓峰)的功夫是无人能敌的。“因刚下完暴雨,能见度极差”(杨娱记),可 “大侠级人物”(徐家成)史月光娴熟地开着车,从深圳河边向东北方向 “一路绝尘而去”(杨娱记),很快就消失在离石油娃和裴军辉大律师的老家都不算远的夜幕下的哈尔滨…… (后据八七徐某的续作,那天的饭局和往常一样,也是在推杯换盏、系歌飞扬中以大团圆方式胜利结束。It is not a question. No problem.) 附注: 1. 本会议发言由我刊宣传部工作人员尻尻和寇寇记录整理。由于二犬汉语水平有限,记录亦未经各位发言人审阅,疏漏谬误在所难免,敬请大家批评指正。二犬再次依偎在尻爹膝下向各位叔叔阿姨问好,祝大家明天比今天更幸福!还有,请各位群聊不要影响工作和家庭,尤其不要影响 “一夜情”。“一夜情” 当然是我们的真正意思上的(参见上文),所以改一改,祝大家明天比今天更性福!) 2. “有其父必有其子”。尻寇二犬生性率真。发布会上叔叔阿姨说什么他们就记什么。尻爹审阅时不仅修改了大量病句和错字,还看人脸色行事,“抡起板斧删削”(韩晓征)了五千六百余字。所以大家看到的是洁本。希望此举没有过多地减弱各位童鞋的阅读快感。 《猜谜语》编辑部 谜面: 一夜情 景残酒干舍内空,(打三字) 锦衣半褪半松松。(打三字) 云飞雨覆巫山倒,(打一字) 银篦盘头津水穷。(打二字) 谜底(第一版本):京西人金公公雪舟聿 解析: 景残酒干舍内空,(打三字) 景残:窗外景残,因红日已没,正是幽会好时光。去掉 “景” 中之 “日” 得 “京” 字; 酒干:酒助春情,故二人喝了个一干二净,连酒瓮中也涓滴不剩。“酒” 去掉三点水得 “酉”,“酉” 去掉里面的 “一” 得 “西” 字; 舍内空:闲人已被打发走,屋中什物皆空,营造了宽敞的空间(类似学三变舞厅;参见张谦的作业),为做幅度比较大的动作,尤其是下文 “巫山倒” 创造条件,埋下伏 笔。“舍” 去房顶下的 “干” “口” 得 “人” 字。 第一句诗打的三个字就是“京西人”。 锦衣半褪半松松。(打三字) 锦衣半褪:细笔描绘香肌半裸的女主人公。“锦” 中之衣当然是 “帛” ,这一半被 “褪” 去了,故 “锦” 去 “帛” 得 “金” 字; 半松松:“松松” 之一半是 “公公”。 第二句打的三个字就是“金公公”。 云飞雨覆巫山倒,(打一字) 云飞:“云飞” 则无云,故 “云飞” 二字不计。 雨覆巫山倒:“雨覆” 自然要 “覆” 在它物之上,什么物呢?原来是倾倒的巫山。“雨覆巫山倒” 扣 “雪” 字。 银篦盘头津水穷。(打二字) 银篦盘头:云雨已歇,女子重新盘起零乱的秀发。“银篦盘头” 似应解为“银制的篦子盘住头发” [背景音乐:《同桌的她》:“谁把她的长发盘起,谁为她褪的锦衣……”]。实则不然。篦子一般是梳头的,如果将它插在发间亦无不可,但一把小小的篦子绝对无法 “盘” 住一头长发。故 “银篦” 二字可疑。从 “盘头津水穷” 可推知云雨已毕,“银篦” 实乃 “淫毕” 之隐语(作艳情诗使用隐语是稀松平常的,而且如果我们直接用 “淫” 字,担心会被李群主 “开” 掉)。既然淫事已毕,就(暂时)没有事了,故 “银篦” 二字亦不计(可与上句“云飞”二字互参。我们曾希望 “云飞” 二字能帮助各位谜友识破“银篦”的真面目。[画外音(尻尻他爹的):大家识破了吗?要说老实话!(尻尻和寇寇的二重唱):靠靠!靠靠靠!靠!] 盘头:“盘” 字之头为 “舟”。 津水穷:“津水” 即 “汗水” 。一夜云雨,梦断巫山,香汗淋漓,体内水分储备告罄。 “津” 去掉三点水得 “聿”。 将谜底的九个字按顺序连缀起来,就是:“京西人金公公雪舟聿”(第一个版本)。原来,这是大书法家金雪舟先生墨宝的落款。这不仅仅是一句话,而且是 “颇有文艺范儿” 的一句话。 我们说过,谜底 “与我群活动密切相关”。我们这么说是 “有出处的,决非杜撰”。桃谷七仙女作证说,自五一聚会雪舟兄大展书艺之后,“倾倒于老金书法的男女不计其数,以至有人私自收藏其作;后话就是老金从此字债无数不得片刻安宁。” 可见雪舟兄近日挥毫泼墨是我群文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我们说谜底 “与我群活动密切相关”。 本刊过一会儿将举行以答疑为主要内容的记者招待会,就谜底的第一个版本答记者问。欢迎各位届时捧场。谢谢大家。 《猜谜语》编辑部 《猜谜语》编辑部记者招待会实录 (会议记录整理:尻尻、寇寇) 招待会刚一开场,“语言能力强”(谢凌岚语)的史月光就代表大家冲着编委序列呼喊:“各位编委,艳情诗谜的谜底第一版本公布后舆论哗然。除了其他一些可商榷之处以外,大家最为关心的是最后一个 “聿” 字。既然贵刊自己说连缀成的句子是书法作品的落款,可书法作品一般都写某某书,从来没有见过某某聿的。我们认为这个 ‘聿’ 不仅是整个谜语的一大败笔,而且是害群之马,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这个谜完全是个失败之作。请问贵刊对此有何评论?” 《谜》刊:大家对 “聿” 字有异议,这是我们预料之中的。我刊一向严肃认真。“不认真就不是广利了”(吴昊)。“聿” 字从 “津水穷” 而来,从解谜角度来说,是完全正确的。我们将 “聿” 用在大书法家金雪舟墨宝的落款上也是有依据的…… 金雪舟:(他一大早就起来了,来之前还在学三“吃了个大油饼,真香啊!”)(杨文利)什么依据? 《谜》刊:在这里我们再次引用知性群德高望重的李群主的话。她说:自五一聚会雪舟兄大展书艺之后,“倾倒于老金书法的男女不计其数,以至有人私自收藏其作;后话就是老金从此字债无数不得片刻安宁。”(着重线为本刊所加)。由此可见,老金这些天工作量是很大的,整天超负荷运转,体力透支。他本来身子骨就单弱,要不咋叫 “金公公” 呢?有的同学还居然请他从头到尾抄了一遍荷马。金公公累呀!所以经常写到后来,精疲力竭,力不从心,偷工减料,将 “書” 写成 “ 聿” 也是情有可原的。 刘宁:贵刊所述吾未亲见,不敢妄加评论。即便该理由成立,余亦将信将疑。治古典文献如我辈者尽人皆知一治学名言:孤证不为证。贵刊…… 《谜》刊:刘博士的意思我们明白了。我们敢把 “聿” 作为谜底的一个正式版本公之于众,肯定是有充分理由的。可是,有些话不便明说。请大家相信俺。毛主席语录俺从小就倒背如流,他老人家说的好:“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可共产党人最讲认真”。俺虽然认真(参见上文),却不是共产党人,好像刘博士也不是吧。咱们彼此心照不宣,在这件事上就不要太认真了…… 金雪舟:那可不成,我老金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你们一定要把话讲清楚,不能这么遮遮掩掩的,这可是关乎我名誉的大事,闹不好我可要告你们,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谜》刊:哎,好吧!既然金雪舟童鞋本人一定坚持,我们就只好从命了。其实说了也没什么,反正是个尽人皆知的秘密。我刊一向是讲究出处、言之有据的。请大家再读一下八七徐某的大作《时间老是去》中有关替考的 “枪手” 一条:“我那时候很踊跃,记得帮人考成人高考共作案三次,一般都先复习,以忠人之事。可有一次是帮别人考高中文凭的自学考试,就没准备,谁知竟挂了一门。最神奇的是老金,挂了三门不说,其中一门是语文,令我们大笑不止。”[话外音:一听此言,在场全体除老金夫妇外都大笑不止]。金雪舟同学是全国最高学府堂堂北京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而且是汉语专业的。可是替别人考高中文凭,还是自学考试,科目还是语文,他居然没考及格 [老居已经 “笑得花枝乱颤”(徐家成)]。所以,如果有人说金童鞋笔下错字连篇,虽然可能有些夸张,可应该是情况基本属实吧。所以他笔下的那个“聿”其实是个错别字! 李方:报告!念花字写错字是很常见滴。 Kajsa Yang Hansen:李方这把年纪咋还没改掉打小报告的习惯? 老金的爱妻见丈夫脸上艳若桃花,知道是 “(心)病由此萌”。知夫莫若妻(我们承认有很多例外,可这句话用在老金夫妇身上最恰当不过了),金太太赶紧将话题岔开:我有个疑问,我和舟儿从网恋网婚再到试婚闪婚,从未听他说起过你,我们结婚时你也没来送礼,我们最后一次搬家你也没来帮忙。请问,你凭什么就一口咬定舟儿是 “京西人” 呢?你怎么知道我们家住什么地方? 《谜》刊:恳请嫂夫人暂息雷霆之怒。小弟这些年沦落番邦,未能亲睹金伉俪喜结秦晋,亦未能在迁殷之时略效犬马,实乃平生一大憾事,小弟每念及此,愧疚难当,还望嫂夫人海涵。其实贵府现在何处无关紧要。老金家学渊源,很讲究出身的,他是哪间学堂毕业的? 北大。[话外音:一听此言,在场全体又都大笑不止] 北大在哪里?京西。现在老金已是蜚声海内外的书法名家,网络名人,文化界大腕儿(所以写错字粉丝们也照样热捧),可是无论他攀到多高的枝儿上,也不应该忘本,应该以 “京西人” 之名谦称自己。这和帕瓦罗蒂的白手帕子是一回事。老金不要忘了,要不是当初贰师将军贱卖给你那部《楷书大字典》,你哪能有今天? 吴昊前些天被广利忽悠着写检查,他以为 “写道歉是个谜面”,甚喜,“这回又要当《猜谜语》杂志的‘谜’面人物了”,就巴不得地“配合了一下”。后来一读《复刊预告》, “艳情诗”!老同志的“那个心哪,像大海的波涛一样又不平静了”:原来还要登裸照呢,这可是 “李广利正定吃茴香——平生头一遭”,于是内心 “有一点点新鲜,有一点点兴奋,有一点点期待。”(杨文利)。谁知复刊号一到手,哪里有什么自己的裸照,别说 “三点”了,一点也没有! 老同志没当上《猜谜语》封面的 “云雨人物”,一直耿耿于怀,“想找他(注:指俺)算帐”):有个地方,“我略微不服。”你说 “半松松” 是 “公公”,可是 “半松松” 也同样可以是 “木木” 啊?老金这些年被大家称作“ 公公”,心里压力已经很大了,“你还这么打击他”,难道你还想叫他更名为 “金木木” 不成?难道你还想盼着他变成植物人不成?是可忍,孰不可忍!!! 《谜》刊:吴昊啊吴昊,你到现在还在闹情绪,我们是非常理解的。有些话咱们以私聊为好。在这里我只想重申:我们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永远不会对同学们有这样龌龊的想法。猜谜语不仅要扣谜面,还要 “紧扣当前时事”,这可是吴昊你自己说的呀!可要是你现在去参加高考,时事政治一定会像老金替别人考高中自学考试的语文一样 [话外音同上],抓瞎,挂掉(亦称 “荡”,“折”,“飘红”,“歇菜”,etc.)。现在世界上环保形势严峻,到处都在滥砍滥伐,哪里还有什么 “木木”?只有我们的林筱芳和林清晖是硕果仅存的,所以请大家务必珍惜! 本刊将于明天北京时间早七点公布谜底的第二个版本,同时举行现场记者招待会。招待会持续的时间可能比较长,但会场气氛将十分热烈,欢迎大家光临!在招待会之前,大家还可以继续猜第二个版本。谢谢! 《猜谜语》编辑部 2011年《猜谜语 Riddle Weekly》 1-30期正刊、谜语号外及楹联号外总目录 《猜谜语》编辑部全体同仁祝童鞋们天天笑口常开! 1. 只捞回本钱而已。(打古代名人一) 谜底:李广 2. 吴昊偷偷玩儿消失。(打一个很可怕的成语) 谜底:暗无天日 3. 韩晓征。(打一句晚唐五言律诗) 谜底:人迹板桥霜 4. 沧海桑田千古事,渭水变作火山湖。(打人名一) 谜底:徐文元 5. 龙凤双胎降汉宫。(打人名二) 谜底:刘宾、刘宁 6. 泰山顶上映雪开。(打人名一) 谜底:高红梅 7. 艳情诗谜 · 一夜情 景残酒干舍内空(打三字),锦衣半褪半松松(打三字)。 云飞雨覆巫山倒(打一字),银篦盘头津水穷(打二字)。 谜底:京西人金公公雪舟聿(書) 8. 里外皆非一把手,头上那些桂花油。(打人名二) 谜底:张谦、李蓬 9. 金公公探望月光。(打成语一) 谜底:周而复始 10. 两支兵马斗山火,元帅肌骨满桃花。(打人名一) 谜底:裴军辉 11. 不放女儿回婆家。(打人名二) 谜底:关波、吉令旭 12. 水草美容可装嫩,五音障耳勿听之。(打人名一) 谜底:章海蓉 13. 旺桂映潭小,莲红满塘开。(打成语三,俗语一) 谜底:隐姓埋名,不名一文(一文不名)斯文扫地,水土不服 [追加谜底:掐头去尾 (李健), 言之无文 (杨文利, 王旺桂)] 14. 一夜青(小阿尔维德的 “三句半”) 今天姥姥痛打了daddy。他偷吃我和妹妹的candy。 他哭得就像隔壁的lady。Oh耶 ---!(打人名一) 谜底:欧阳旭 15. 元齐拿大顶。(打人名一) 谜底:王颖 16. 红梅唤春芳三艳同搞。(打人名一) 谜底:梅艳芳 17. 东海扫倭寇。 (打人名一) 谜底:林清晖 18. 雪舟居士不染尘。(打成语一) 谜底:金童玉女 [追加谜底:精金良(美)玉 (朱军京)、浑金璞玉(徐家成、杨文利、吕文娜)] 19. 春眠醒来枝多少。 (打人名一) 谜底:申晓東 20. 余钱手头有,加盖一层楼 。(打人名一) 谜底:于亭 21. “美国特刊”(制谜人:高红梅) 昨夜银河照九天。(打人名一) 谜底:曾星明 22. 筱芳尅家成。 (打古代名人一) 谜底:林则徐 23. 九千岁。(打人名一) 谜底:王小万 24. 解铃还须系铃人,系玲人是女艺人。(打人名一) 谜底:刘嘉 25. 雨中登泰山,欣然忘我还。 (打人名一) 谜底:李健 26. 叶飞(打一句唐代七言律诗) 谜底:无边落木萧萧下 [追加答案:停车坐爱枫林晚(李健), 多少绿荷相倚恨,一时回首背西风(许革、 杨文利), 轻舟已过万重山(高红梅)昨夜西风凋碧树(许革), 洛阳城里见秋风 (杨文利)一夜绿荷霜剪破(杨文利), 淮南木落楚山多(杨文利)] 27. 向阳黄 (打人名一) 谜底:张葵 28. 郭涛(打一句唐诗;制谜人:徐家成) 谜底:潮打空城寂寞回(杨文利、李健、朱军京) 白水绕东城(李健、高红梅、朱军京) 波撼岳阳城(朱军京、杨文利) 岳阳城下水漫漫(杨文利) 29. 悟空高唱得胜歌。(打人名一) 谜底:侯凯 30. 刘曹万里走双骑。(打一个颇有修身范儿的成语) 谜底:宁静致远 《猜谜语RW》“燕园秋色特刊” (制谜人:张谦) 谜面:幻灯片数帧。(打中文系一位老师) 谜底:周先慎老师 《猜谜语RW》“美国特刊”(2)(制谜人:高红梅) 谜面:陇头侧畔无西东,山高水低徘徊中。 折戟沉沙前朝事,半真半假半朦胧。 (打一当年向我们播撒独立思考之种子的老师) 谜底:陈坡老师 B.《猜谜语RW》号外1-20期: 1. 甥女在褥下藏豌豆。(打一城市名) 谜底:个旧 (张谦的老家) 2. 不是竹杠那也天天敲,不是狐狸那也照样骚。 (打流行于我群的两种娱乐活动) 谜底:敲三家、打网球 3. 金银铜铁。(打一城市名;此谜非原创谜语) 谜底:无锡(周鸿雁的新家) 4. “艳情诗谜” 续篇(1):一夜等 (一晃儿就过了二十年。) ………………………… (一更过去了;) ………………………… (二更过去了;) ………………………… (三更过去了;) ………………………… (四更五更也都过去了。) ………………………… 先生不出头, 津水不再穷。(打一城市名) 谜底:天津(杨洋和吴吉平的老家) 5. 共同致富。(打流行于我群的一项活动) 谜底:群发 6. “话说晋太元中,滕子京谪守巴陵郡……” (打我群个别群员热衷的一项活动) 谜底:打八卦 7. 河南伟哥真够呛,舍仕也没保住象。 气得去跳未名湖,大头朝下脚朝上。 (打中文八七一个很特殊的人名) 谜底:诗人韦予 [孙承斌的笔名,“诗人”(吴昊)] 8. 雪舟居士说风凉话。(打成语一) 谜底:金玉良言 9. 雪舟居士植树忙。(打成语一) 谜底:金枝玉叶 10. 雪舟居士搞包装。(打半句成语) 谜底:金玉其外 11. 有车一族。(打人名十) 谜底:裴军辉、王学军、朱军京、吴士军、李久军、宋宝军、龚向军、林清晖、赵 莲红、川军(朱军京想到的答案) [追加谜底:金雪舟] 12. 虫声新透绿窗纱,国事家事一把抓; 虫声再透绿窗纱,国事家事全抓瞎。 (打中文八七一个很特殊的人名) 谜底: 蝈蝈(郭文莉的昵称) 13. 你是我的哥哥你招一招手, 你不是我的哥哥你遛你的狗。 (打中文八七一个很特殊的人名) 谜底:尻尻他爹(李广利的别号) 14. “父子情深” 系列照片(U6F8227)(打一流行词语) 谜底:坑爹 [追加谜底:人狗情未了(高红梅)、 涌泉相报(抱)(高红梅、杨文利、徐家 成)、一望无牙(涯)李健)、群宠(杨文利)、Oh, my god!(吕文娜)、 勇抱(杨文利、徐家成)、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向阳红)、哦耶!(吕文 娜)、卖萌(高红梅)、Hold不住了!(高红梅)] 15.“艳情诗谜” 续篇(2):车震 莫道秋水竭,雨后远山横。 (打中文八七一个很特殊的人名) 谜底:浣雪(徐家成的笔名) 16.座谈会。(打流行于我群的一项活动) 谜底:群聊 17. 只身拜见蒲松龄。(打流行于我群的一项活动) 谜底:私聊 18. 皇帝试新装。(是否有我群群员热衷于此项活动待考) 谜底:裸聊 19. 头戴乌纱帽。(打我群个别群员热衷的一项活动) 谜底:观聊 20. 金光大道凌云霄。(打中文系一位老师) 谜底:高路明老师 C.《猜谜语》楹联专号1-15期 1. 只许革焰放火 不许家成完(离)婚(韩晓征)/ 不理(李)健良藏人 (《谜》刊) (第二版本:只许革焰放焰火,不理(李)健良藏良人) 2. 晓峰凌岚归鸿雁(徐家成)/ 芝(之)峰红梅思旺桂(《谜》刊) 兰江雪舟梦玉冰 3. 丹石绘丹青莲红一顷 春霞映春芳英姿万方 4. 兰江结玉冰二胡一曲 红梅唤春芳三艳同高 5. 反三俗群主升堂(唐)开文娜 批二利总编上网效寇尻 6. 红星明莹月光好 玉冰佳成关波小 (李方) 7. 红梅向阳红艳艳 春霞含笑春荣荣(金雪舟)/ 丹石铺陈丹青青(《谜》刊) 8. 正定学军扬(杨)武 居士打坐旺夫(杨文利)/ 彭城(诚)爱民佐文(《谜》刊) 9. 金童雪舟青箬笠 玉女兰江丹石衣 10. 桂子心映真境界 兰江水偎丹石矶 10a. 群山若螺江若带(徐家成) 孤舟如叶月如钩(杨文利)/ 杨文利实在是太八卦!(吴昊) 旺桂如海月如波(《谜》刊)/ 玉冰非水叶非(飞)花(《谜》刊) 10b. 瘦主编办胖杂志(张谦、徐家成供稿) 谦才女笑傲江湖(《谜》刊) 11.家燕成不了鸿雁 海归引回来香闺 12.雅博士登博雅塔 颐武师逛武夷山 13. 文元战李蓬以巧克力 玉哥追岚妹用冰激凌 横批:文攻武卫(王旺桂)/ 就好这口(《谜》刊) 14.李广利失利变李广 刘嘉玲解玲成刘嘉 15.李健吾忘吾作李健 朱军京出京成朱军 (朱军京撰联) 2012年《猜谜语 Riddle Weekly》1-5期 第一期:谜面:晨起看Q聊,众友尽闷骚。 (打一句四字的古典文学研究术语) 谜底:兴观群怨 (制谜人:徐家成) 第二期:留声机 · 恩师卷 1. “给我来个春秋时期的肉饼!”(安平秋老师)[参见叶英姿《那些记忆原野上 的花儿啊》(《记得》114页);郭涛《八七中文纪事》(29页)] 2. “蒸---好!”(袁行霈老师)[参见郭文莉《记忆碎片》(175页)] 3. “淫奔啦!淫奔啦!”(金开诚老师)[参见郭涛《八七中文纪事》(29页)] 4. “没什么事吧,没什么事就好!千万别出事!”(张颐武老师)[参见郭文莉 《记忆碎片》(176页);谢凌岚注韩晓征《“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23 页);杨文利《记得》(128页)] 5. “创新的狗追得我们连撒尿的功夫也没有。”(黄子平老师)[参见杨文利《记得》 (126页)] 第三期:谜面:坑爹(打一个五字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术语) 谜底:精神胜利法 第四期:谜面:大众男人(打中文八七的一个特殊人名) 谜底:老龚 (龚向军同学的绰号) 第五期:留声机 · 同窗卷 1.“天空证明我的纯洁,萝卜地证明我的守纪。” (韩晓征和/或谢凌岚)[参见韩 晓征《“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19页)] 2. “这是什么一回事啊!”(蓝金良) [参见郭涛《八七中文纪事》(26页)] 3. “我幼儿园时就懂得欣赏女人的小腿。” (王学军)[参见关波《不知所措》(49 页)] 4.“你们不能偷吃我的日子哦!”(肖永凤) [参见叶英姿《那些记忆原野上的花儿 啊》(116页)] 5. “我照样可以一拳把他打得很抽象!” (栾祖虎)[参见叶爱民《那个灰暗的角 落》(167页)] 6. “换换台吧!” (史月光)[参见周鸿雁《片段:北大记忆》(212页)] (刊于《记得:北京大学中文系1987级毕业二十周年纪念文集》,页55-66。) 吴昊写信来,说是要借着毕业二十周年聚会的东风编一本纪念册,约大家写篇文章。我心说:写。当然要写。责无旁贷。可时间紧迫,不容我去慢慢追忆逝水年华,只好信手撷取一些昔日同窗的点滴往事,不揣浅陋,付诸笔端。 林清晖:记得刚入校的时候,我被分到32楼416。走到宿舍门口一看,只见房门上写着三个张牙舞爪的毛笔字:死妖楼。心里很不是滋味:楼叫死妖楼,那住在里面的岂不都成了死妖?等见了同屋的林清晖,顿觉眼前一亮,按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惊艳,赚眼球:这不活脱脱的一个贾宝玉吗?只见他 “面如傅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若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据 “程乙本”),哪里是什么死妖呢?太扯! 俺是来自遥远边陲的石油娃。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想象中的北大中文系学子都应该是小林那样儿的(后来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贾建良:贾建良当年是用扁担挑着行李进京求学的。那条扁担我没见过,事情也是过了很久才听说。听关波说的。当时心里没有别的,除了佩服还是佩服。要是北大建校史陈列馆,我推选建良的扁担做镇馆之宝。 我刚来北大的时候还是个旱鸭子。建良手把手、手把脚地教我学游泳。蹬腿。换气。记得研究生毕业时,我还在未名湖里裸泳了一回,向母校袒露赤子之(身)心作为纪念。全裸,一点也没有。作案时间:三更半夜。所幸未被校卫队撞见。 吴昊:呦,这位同学敢情是蒙古人啊。平生头一遭儿见到蒙古人,没觉得蒙,也不怎么古,和自己没啥两样。人家是草原来的。草原咱没去过。那时候除了大庆和老家赵茂庄哪儿也没去过。没去过的地方都特别令我向往。于是插上想象的鸡翅膀子(本人和大多数同学一样,都属鸡),就仿佛看见吴昊他们家的蒙古包了,十五的月亮也升起来多老高了。 我曾经骂过吴昊一回。他不知道。心里骂的。是八九学潮的时候。那天学生代表在人民大会堂的大门口跪呈请愿书。广场上人山人海的。总理总是不理,学生长跪不起。一见这情景我就撑不住了。本人泪腺比较发达(不好意思),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嚎啕大哭,泪如泉东(1)。 这有个缘故:那请愿书可是我前一天晚上连夜抄写的啊!泪眼模糊中瞥见吴昊,他老人家真沉得住气,好像没事儿似的。我心里恨恨地: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怎么还这德行! 有一段时间里,常听见有人喊他:“老同志,来个傲慢。” 吴昊就把下巴一扬,嘴角使劲往下一撇,“王顾左右”,作傲慢状。不知这个典故是从哪儿来的。待考。 蒙古人会摔跤,霹雳舞也跳得贼好。一跳起来胳膊腿儿那样式儿的。触电的感觉。要不咋叫霹雳呢? 姜蓓:八九年搞学运那会子,大家在广场上摸爬滚打,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鼻子眼儿啥的就不免显得有些另类。不知是谁错把姜蓓当成了美眉,还想追求 “她”。不是我在这里瞎掰,是姜妈妈亲口告诉我的。 在我眼中姜蓓是神童,有奇才,与蓝波可有一比。他写毕业论文,开篇头一句就语出惊人:纯非者是美的本质(大意如此,也是听关波说的)。把个黄树雄老师给震了:哇,这样的孩子,我哪里指导得了啊!就把姜蓓恭恭敬敬地请了去,想辞职。得逞与否不晓得。亦待考。 王革焰:有一天王革焰说起八八级一个很火的女生搞同性恋,连声赞叹:“真shān!真shān!” 钦佩艳羡之情溢于言表。我一直不知道这个shān字怎么写;至于意思嘛,我猜大概是“酷”的同义词或近义词吧。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当天晚上把自己紧裹在被窝里不敢合眼。这也有个缘故:我睡革焰兄下铺。 王学军:好像全国人民对上海人都有那么一点子想法。得知王学军是打那旮瘩来的,就有一两年不敢亲近他。也不光是因为这个。王学军是海派,见多识广,知道很多主义和各种流儿。从他嘴里流出来的名词十有八九我从未听说过。人家还办《启明星》,才女同乡也不让须眉,种了一大片花生地。哦,想起来了,不是花生地,是《我们的花地》。我心说:净瞎编!你们上海哪儿有地呀!哪天去见识见识我们大庆的地,八百垧。“垧” 字咋念你们知道不? 王学军能诗能文,亦精通音律。全才。赋诗之余欣赏苏芮、罗大佑。咱没啥别的优点,就是谦虚(参见下文 “韩晓征” 条)。不耻下问。人家说:“都是台湾歌手。”台湾的?这回可找到共同语言了:“台湾歌曲咱也略知一二。脚印两对半。酒干汤卖完……” 我这厢汤还没卖完呢,就见王学军一脸的那个。于是就不大敢再跟人家套近乎了。事不过三,不能总露怯不是! 上学的时候大家手头儿都挺紧。烟民们在哪儿淘换了一支烟来就 yáo 着。和 shān 一样,也是不清楚yáo是什么意思,怎么个写法。不耻再问。人家说,不对,把烟夹在耳根子后头那不叫yáo。那啥叫yáo啊?不能告诉你啥叫yáo。告诉你了就没法yáo了,就yáo不住了。后来偶然得知,yáo就是把烟藏在上铺床牚和床板之间的夹缝里(不排除有其他yáo法)。不光是王学军一个人yáo,大家都yáo(2)。那会子我还没堕落呢,还没酗酒抽烟呢(参见下文 “女生们” 条),每每看见谁又在那儿yáo,就会想起当时颇流行的一个词来,那叫猥琐。 现在肯定谁也不yáo了。 关波:上大一的时候流行友好宿舍。我不甘人后,也跟着瞎张罗,结果没张罗到点儿上。关波同学看在东北老乡的份儿上苦口婆心地开导我:友好宿舍是醉翁之意,你懂不?是肥水要流外人田,你懂不?是要和外系的女生发生友好关系,你懂不?可你是咋整的? 那时候还真是不大懂。顶多只能算个似懂非懂。更多的时候是不懂装懂。 (谁说十周年那幅 “牙齿地包天” 的吉祥物是照着关波画的?更扯!关波可是我们的东北大帅哥。以后谁要是再胆敢埋汰东北人,来自白山黑水的人民是绝不会答应的!小裴,月光,文娜,还有那个谁,你们说对不?) 孙承斌:孙承斌是扬州人。苗条。瘦西湖嘛。和蒙古人的敖包一样,一听扬州,我满脑子的三月烟花就飞舞起来了。小桥流水,江南才俊,也是特别神往。别人的家乡都那么诗意。丽水。仙桃。牡丹江 (3)。 这位娇小的女生是云南的?那更诗意了:洱海石林,西双版纳,傣家少女泼水节,“澜沧江边的蝴蝶会” (4)。 孙承斌学习好。不是一般的好,是贼好。英语呱呱叫。还是诗人。记得人家T. S. 艾略特和庞德的时候,我还搂着心爱的萧红死活不放呢。她可是我的初恋啊!抬望眼就只见她家的后花园子,翠姨,呼兰河上放河灯,被活活折腾死的小童养媳什么的。后来读弗洛伊德,顿悟了,才知道自己原来有个情结。东北情结。这不正对茬儿吗?咱生在大庆,那情结一定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参见上文 “关波” 条)。其实弗氏的情结理论我们家乡人民早就知道,就是表达得粗俗些:我们说心里头有个疙瘩。疙瘩有解得开的,也有解不开的。好像和情结是一回事。差也差不了多少。 孙承斌写毕业论文把人家汪国真给批倒批臭了。翻不了身了。别人不待见汪某骂两句也就罢了。他不。他批得很理论,条分缕析的,一条是一条。我没告诉他汪某是我妹妹的青春偶像。那年妹妹读高一。青春偶像她有俩:一个是汪国真,一个是小虎队。 吕志雄:吕志雄有一次去校医院挂门诊,那个什么让女大夫给看了去了。据他说他原本不肯,紧捂着。可是女大夫很较真儿哦,不依不饶的,偏要看。望闻问切嘛。女大夫多大岁数?忘了问了。你们去问他吧。不知他本人还记得不。 吕志雄给我的印象是嶙峋。这次在毕业二十周年聚会的照片上看见他,我心说:嗯,还是挺嶙峋。 徐家成:徐家成好像基本上都是饭前洗饭盆儿。那饭盆儿还不一定是他的。不是只有徐家成才这样哦,各位(男生)都应该扪心自问一下儿。 可说起愤世嫉俗、忧国忧民来,鲜有出其右者。 谭小文:河北正定。军训。有一天学军事理论,“只有战争才能消灭战争”。我发现了一个暗藏的反战人士。谁呀?谭小文。证据?你看他溜号了,在本子上划拉钢笔字呢。哇赛!书法绝佳啊!赛过王羲之啊!赞叹之余,又有几分不服气:哼!哪天叫你见识见识我李某人的手段。小文兄,原谅李某人当初年少轻狂吧。 有一次夜里站岗,我接的就是谭小文的班。只见反战人士迫不及待地下岗了。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搞笑的鼾声。我的那个心哪,像大海的波涛一样又不平静了(参见下文 “韩晓征” 条)。持枪站在连部的岗哨上面,我不禁想起了一些个过去的事情:小时候,学校经常组织去大礼堂看电影。开演以前班级之间还拉歌呢。合唱,轮唱,男声部,女声部。三道杠的大队长头戴红发卡,卖力地打着拍子,马尾辫儿在后脑勺子上一撅一撅的。那时候带杠的都是清一色的女生,一个个儿都特积极,特傲慢,特会卖乖,张口闭口什么都是老师说的。电影可开演了。先是纪录片,“祖国风光” 啦,“神州新貌” 啦,“一片大好 ”啦,“掀起高潮” 啦。高潮一浪一浪终于都掀过去了,我也睡醒了,耳聪目明地看正片。《闪闪的红星》,《小兵张嘎》,《红孩子》,《党的女儿》,《洪湖赤卫队》,《红色娘子军》。看一回郁闷一回:全国早就解放了,没机会接过战友手中的红缨枪了…… 今夜月儿明 (5),思绪难平静。没想到啊没想到,在孕育了小兵张嘎的燕赵大地上,在见证过地道战的英雄古城正定,儿时美好的革命理想终于在今天实现了。“洪湖水,浪打浪”;大海的波涛啊,你就可着劲地翻着花儿地折腾吧。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不见了踪影,晚风依然吹来一阵阵搞笑的鼾声。那是战友们火热的呼吸啊,我一定要誓死保卫他们安睡到天明,为祖国和人民再立军功! 杨文利:记得曾经拜读过文利兄中学时代的一首诗,对其开篇还记忆犹新: 有时候太阳会撒下花瓣 有时候雨会打湿风 风会打湿早晨 美丽清纯的诗句震得我说不出话来,还落下了后遗症,笔名“哑默” (6) 就是这么来的。我对诗的猪肚子印象已经模糊了,只记得除了凤头之外还有一条豹尾:读到最后,就见温文尔雅的杨文利露出真相,“悸动” 起来了。 董殿勋:我们的董班长有个外号,叫什么哥。不对,不是的哥。也不是帅哥(文学班就是没吴昊还有关波呢,没关波也还有小林阿桂和我呢,哪里轮得到他呀!周鸿雁,王晓峰,你们女生当年没理会吧,咱们班的帅哥大一的时候都住死妖楼,物以类聚嘛)。更不是谷歌(那年头还没谷歌呢。有个李谷一倒是唱歌的,动不动就“美眉找哥泪花流,噢噢——”)。是个别的什么哥。我们男生都知道,天天像晴雯她们叫宝玉似的那么叫着。倒不是为了好养活(人家都长多老大了,而且非常好使),为的是亲切。女生里有谁不知道的,可参考上文 “吕志雄” 条。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装糊涂了。 李蓬、尔红星:八八年五一节我只身去游泰山拜孔子,在火车站巧遇李蓬和尔红星。原来我们是为了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中天门。十八盘。经石峪。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盼着日出。人家作神秘状,玩儿浪漫,在一块大山石上藏了个什么物件儿。不知二人旧地重游否?那物件儿尚在否?还是早就被傻大姐拾了去了? 栾祖虎:大学同学里忘了谁我也忘不了栾祖虎。老虎你看了先别太高兴。这也有个缘故:我的两箱子书还在你那里存着呢,其中包括我手抄的两大本海子和里尔克的诗集。那可是我 “青春万岁” 的一大块呀!惠存之德我这厢谢过了,明细帐咱们秋后再算。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到时候叫上叶爱民和谭德峰,咱哥儿几个喝酒去。 林筱芳:有一次去女生宿舍串门,见林筱芳在看果戈理。我不知说了句什么话,八成是句蠢话,筱芳说:“没办法,这些名著都得看啊。” 我嘴上没说啥,心里头却笑话她太落伍。那时候我正偷偷地紧跟王学军呢,只读魔幻、意识流之类,言必称“到灯塔去”,“四月是残酷的季节”,“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筱芳的话是真理。有一天在跳蚤市场看到一部法译本的《死魂灵》,一下子就想起了筱芳。书买回来好几个月了,至今还搁在那里没看呢:一是抽不出时间,二是看外文,毕竟隔了一层,哪如看中译本痛快?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在校园里看见筱芳骑自行车,嗖嗖的。我就像黄树雄老师见姜蓓一样,给震了。 董豫:那个女生是谁呀?开学都大半年了还不知道人家叫啥呢,可一有机会就偷看人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二十年后还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韩晓征:当作家是我从小就树立的远大理想。上小学中学的时候,我的作文几乎篇篇都是范文。无非是每次被学校无偿占有了劳动力之后,在返校的路上幼小的心灵 “像大海的波涛一样久久不能平静” 之类(现如今的孩子不这么说了。人家说海震,Tsunami)。于是投稿,发表,得奖,语文课代表,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小作家,小诗人,勉强能算个市区级的吧。那时候一大帮一大帮的文学少年没有不知道韩晓征的。还有赵爽、阎妮、田晓菲。她们有什么文艺新动向我都清楚。粉丝。 新生报到那天,我在本班的学生名单上看见韩晓征赫然在列。这下可好了,近水楼台,一定要虚心向人家学习。后来听说从南京来的谢凌岚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大才女。北韩南谢,我都想学。虚心是真虚心,可没机会呀。人家全身心地忙活自己的文艺新动向,一学年也打不了几个照面儿。连面儿都见不着还咋学呀!我们的铁人王进喜爷爷有句名言,全国人民都知道,说是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本人缺乏女排的拼搏精神 (7),心说:没条件就拉倒吧,创啥造啊。后来真就拉倒了。只好自学。结果没有成才。 其实韩晓征是教过我的,还是亲口教的呢。本人从小就是书法爱好者(参见上文 “谭小文” 条)。军训回来以后的某一天,我想去琉璃厂开开眼界,在楼下偶遇韩晓征,于是发生了下面这场对话: “李广利,你好!” “……” 北京的孩子就是文明礼貌。石油娃心里热乎乎的,可嘴上跟不上趟儿。 “你这是去哪儿啊?” 晓征胸怀宽广,对我的失礼毫不介意。 “我去大栅栏(音zhà lán)。” 我一板一眼地答道。 “大zhà lán?大zhà lán 是哪儿啊?” 嗯?韩晓征是北京的怎么会不知道大栅栏呢?“就是靠近前门那旮瘩。” “哦,敢情你去大市烂儿啊。” “烂儿” 的尾音长长的,像唱歌似的。 粉丝了那么多年,韩晓征就教给咱一个 “大市烂儿”,真是惜墨如金。怪不得人家早早地就成了作家呢。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 一字师也是师。光阴似箭,忝列门墙已逾廿载。广利今日在此拜师谢师,并决心坚定不移地继续粉丝下去。 北京情结:我小时候很红,热爱党,党叫干啥就干啥:天天在那儿 “时刻准备着” ,憧憬着二〇〇〇,实现四化,接班,毛主席语录也倒背如流 (8)。那时候真是特别特别羡慕北京的孩子,就是韩晓征、李方、刘宾他们,以为人家肯定都能见到伟大领袖毛主席,向他老人家献花,汇报革命思想。还有动脑筋爷爷、知心姐姐、小虎子,好像都住北京。不知道王奇俊、刘春荣、徐文元、曾星明这些外地孩子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反正我是。 “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 平生学会的这第一首歌的旋律总在我幼小的心坎上回旋飘荡,时间一长就结了个解不开的大疙瘩(参见上文 “孙承斌” 条)。 于是发奋苦读,终于考进了北大。到了北京(我们的遥远的老北京啊!唉,不说了),也就见到了北京的同学。只见他们一个个手里都拿着个瓶子,用吸管在那里嘬食一种乳白色的固液混合物,瓶子都见底了还接着嘬呢,嗞溜嗞溜的。我走上前去跟人家打听。“小虎子?没听说过呀…… [话外音:嗞溜嗞溜]……我们北京虎妞儿倒是有一个……[话外音:同上]……还有个专管六国贩骆驼的石祥。” 小虎子没打听着,固液混合物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买它一瓶咱也嘬嘬……那叫酸哪!(郑重声明:本段文字纯属虚构,只有酸奶确有其物,石祥确有其人。不过石祥同志压根儿就没贩卖过什么骆驼,目前任职于北京市大兴区科委,是堂堂的国家干部。没准儿小时候还见过毛主席呢。) 熊瑛:又是一个见过毛主席的。有一次不知什么课,刚上了一半熊瑛同学就收拾书包走人,把老师给气坏了,一个健步追上去:“你叫什么?” 但只见熊瑛飒爽 “瑛” 姿,昂首挺胸,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告诉你,我叫熊瑛!” 这件事也是听关波说的。我这个人别人说啥信啥。熊瑛,要是情况基本不属实,可不关我事啊。 杨洋:杨洋个子高高的,头发黑黑的,看上去特别温暖,特别舒服,总让人想起崔健的《花房姑娘》。于是就害起单相思了。现如今流行很多种恋。那时候咱不会别的什么恋,只会暗恋: 我独自走过你身旁, 并没有话要对你讲, 我不敢抬头看着你的脸庞…… 你不知不觉已和花儿一样。 后来人家名花有主了。再后来就展翅高飞了。真是高飞呀,都飞国外去了。李广利:“哪儿啊?” 刘颂:“瑞典。” 瑞典?那么老远哪!瑞典咱更没去过了,就更向往了。哪能不向往呢?骑鹅旅行的尼尔斯,穿长袜子的皮皮,淘气包艾米尔,住在屋顶上的小飞人,都是瑞典的小朋友。想当年,他们不远万里来到中国,陪那个热爱远方和幻想的小石油娃点灯说话,俏皮话,知心话,悄悄话,说也说不完的 “孩子们的闲话”。 后来小石油娃渐渐长高了,长大了。再后来就告别妈妈和姥姥,背起书包行李只身去京城上大学了。文学境界也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大力帮助下一天天升华。先从儿童文学升华到伤痕文学,又从伤痕文学升华到象征主义、新小说、荒诞派戏剧。和瑞典的交道也多了起来:盼着贾平凹哪天能获诺贝尔,坐在未名湖畔读漓江。读着读着,仿佛又看见了小石油娃瘦弱的身影,听见了他那如水的童声:“漓江的水真静啊,静得让你感觉不到它在流动;漓江的水真清啊,清得可以看见江底的沙石……” (9) 可始终没跟别人说起过,自己是多么热爱安徒生,林格伦,还有她的淘气包和住在屋顶上的小飞人。暗恋嘛。 你从未问过我要去何方, 我就选择了最远的方向。 章海蓉:“我热爱大海,也许是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个 ‘海’ 字的缘故吧。”(摘自《八八年元旦联欢晚会发言选萃》) 李健:李健有一件事我记得可清楚了。是八八年暑假返校的时候吧。听说班里来了一个摩登女郎。大家都不知是谁,都不敢认。最后摩登女郎只好自报家门:“你们都怎么了呀?我是李健!” “唉唷!是李健哪……[群众甲乙丙丁走上前来细端详]…… 你就说!”党的女儿可找到组织了。(郑重声明:本条内容细节有虚构成分,总体上说基本属实。) 郭文莉:想起郭文莉,就想起了当年她唱过的一句歌词: “女人的心是玻璃做的”。 女生们 (10):据说八九之后在女生中间有个传言。忘了是不是张谦告诉我的(反正这回不是关波说的)。说那个原本天真纯洁、无私无邪的李广利身心大蜕变了,都赛过摩登女郎李健了。酗酒抽烟,脏话连篇(眼下没人说脏话了。这都新世纪了。都是文明人了。都改爆粗口了)。现在被告郑重要求开庭二审。啊?申诉期早就过啦?比桑兰打跨国还难呢! 金雪舟:金雪舟的名字好,像唐诗,一听就知道是文化人儿给起的。我的呢,咳,别提了。大一上中国历史,是公共必修,大课,人多,好像是在二教的哪个大阶梯教室里上的。老师特意点我的名,叫站起来,想见识见识两千年后又从哪儿冒出来个李广利。文文静静的我就这样摇身一变,成了班里的贰师将军。 金雪舟一笑起来特北京。 一日,无米下锅,忍痛出售《楷书大字典》一部。雪舟兄愿购之,出价八十。余踌躇再三,答曰:“七十吧。” 闻者无不喷饭。 欧阳旭:欧阳旭是最早的耐克一族,也是最早的勺地一族。反正有啥新鲜事儿人家都赶在前头,包子总吃热乎的。是众多美眉争相嫁与的弄潮儿(音ní)。潮极了,酷毙了。那时候只有 “潮”,“酷” 字还没流行呢,不记得是用个啥词形容他来着,八成是王革焰的 “shān”吧。(本条内容有删节。) 杨之峰:文献专业的男生都管杨之峰叫老大。这位老大一不杀人,二不放火,天天拎个黑提包去图书馆学习。大学四年我几乎从未听见杨之峰说过话。唯一的一句还是我的黑龙江老乡顾永新转述给我的:老大去找工作,面试,最后来了这么一句:“俺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愿意要俺就要俺,你们不愿意要俺就别要俺。”我一听就乐了,想起了王革焰的口头禅:“真shān!真shān!” 也不知后来“你们”要没要“俺”。亦待考。 杨武:一看便知是从吴琼花他们那旮瘩来的。 军训:提起军训那要说的可就多了。民以食为天。我只说一样儿:连队的茴香馅包子。 我不是大庆来的吗?在我们大庆成年价净吃萝卜白菜土豆子,茴香压根儿就没听说过,更甭说吃了。在正定,放哨(参见上文 “谭小文” 条)打靶吃茴香都是平生头一遭儿。连队的茴香馅包子可真大啊。刚开始吃不惯,受不了怪怪的茴香味儿,恶心。恶心也得忍着,也得吃。不吃你就得饿着。这也有个缘故:要是哪顿饭做茴香馅包子,那就只有包子,没别的。那就吃吧。吃着吃着就吃出味道来了,就找着感觉了。后来越吃越好吃,越吃越爱吃,那么老大的包子一口气能吃仨。其实再吃一个也不成问题,可是怕人家笑话。 军训胜利结束以后,正定最让我怀念的倒不是班长(咱是东北人,实诚,有啥说啥),而是那热乎乎、暄腾腾、香喷喷的茴香馅大包子。每次拎着脏乎乎的饭兜儿去学三,我就先把各个窗口的小黑板视察一遍,看菜单上有没有啥是茴香做的。 正定的茴香真是令人回想。 军训班长:我们的班长是河北涞水人,个子不高。营房里我的铺位紧靠着门口。每天清晨军号一响,班长就操着家乡口音喊:“李广利,开灯!” 有一次搞夜行军。夜行军啊!太让人激动了。人家铺盖卷的背带打四道,打成个 “井” 字;我醒得早,激动嘛,打了八道。班长火线召开批斗会,批斗我搞特殊化,搞极端主义,搞个人英雄主义,还搞别的什么主义。 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能搞。 那时候还有个苏宏斌呢。我写军训写着写着把他给想起来了。 军训指导员:有一次学唱革命歌曲,歌词里有一句 “它在辛勤的耕耘中”。指导员把 “耕耘” 读成 “耕坛”,让北大才子们嘲笑了一番 (11)。 法不责众,我也壮起胆子跟着大伙儿笑来着。现在想想,当年是自己在笑话自己。这些年我一直在海外教中文,被那些不争气的外国学生给拖下水了(我这个人出点儿啥事先找外因),翻来覆去总是那千儿八百基础汉字。母语水平借用股市的一个词就是 “大缩水”。有一次看见 “淙”,我秀才认字读半边,读成 “宗”,活生生叫人家给耻笑了去:“呦!你还北大呢!呦!还中文系呢!呦!还教中文呢!”听了这番呦呦鹿鸣,自尊心那个受刺激!还有一次,在跳蚤市场淘到一本《屈原赋选》。打开一看,不好啦!来狼啦!自己早就堕落成文盲啦!痛定思痛,浪子回头。我翻开商务的袖珍本《新华字典》,搞了个地毯式汉字大普查,还没查到一半儿汗就下来了。结果不出所料:把多音字按一个字算,我还能认识的汉字总共才区区五千三百六十几个。就是认识的字里,也有好些读错了音的,比如建良的老家丽水,我早就忘了 “丽” 是二声;“高丽” 压根儿就没读对过。还有什么 “剽窃” 念成 “嫖窃”,“扛鼎” 念成 “káng鼎”,“天台” 念成 “天抬”,“舳舻” 念成 “油舻”。老杜的 “两个黄鹂” 是早就烂熟于胸的,却不知黄鹂也叫 “仓庚”(亦作 “鸧鹒”);耳屎大半年都想不起来掏一次,也不晓得人家还有个悦耳动听的雅号,叫 “耵聍”。至于古典文学,脑子里只剩下 “床前明月”、“远上寒山” 这些连幼儿园小朋友都能倒背如流的大路货…… 唉,凡此种种,真是罄竹难书。再想想现今流行的那些新名词,什么顶、炒作、山寨版、婆孙恋(姐弟恋早就老土了)、玩儿人间蒸发、吞蛋送蛋惊天大逆转,天天都有新花样在网里头翻着,海了去了,让人一见就两眼发“盲”。只有 “横扫” 还认得,可过去是 “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现在是李娜 “横扫莎娃兹娃小威大威”了(李娜加油!) (12)。这不,最近和大伙儿联系上了,从史月光那儿又学了一个 “群发”。我心想:嗯,好词儿,共同致富,很适合作公司企业或网站的名字,比如群发广告、群发物业、群发集团、群发文化事业有限公司、www.qunfa.com.cn 什么的。要是哪位有意思就赶快下手,别让界壁儿哲学系的阚军他们给抢注了去。 总而言之,扫盲事业迫在眉睫,任重道远。我自制了一个 “李松阳识字本”(李松阳是本人的别名,姜妈妈给起的。参见上文 “姜蓓” 条),像小学生一样每天用工楷抄写生字,一笔一画的,可认真了。这些天学习热情爆棚,只用了两个星期识字数就从五千三飙升到五千八百多,兴许比李娜的积分涨的还快些。我痛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克服一曝(音pù)十寒的老毛病,争取早日突破六千大关,然后朝着七千、八千、王小万的远大目标高歌猛进。 吴昊牵头儿编纪念册,邀大家共襄盛举。是友情,是温暖,是抚慰,是召唤。我零零碎碎的,写下了上面这些话。想起来的和一时没想起来的,二十年来其实都装在心里呢。博雅塔下我们携手走过的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我们一起唱过跳过哭过笑过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血肉里,伴随我们一生一世。行文至此,我忽然想起早年见过的一本诗集的名字,听上去很给力,叫做《老去的是时间》。 是啊,老去的并不是我们。是时间。 心里的话还有很多很多。是说不完的。这次就先到这儿吧。广利携膝下两犬子 (13) 向各位叔叔阿姨问好。衷心祝愿大家明天比今天更幸福。 (2011年6月2日于罗马) (1) 勘误:“东” 当作 “涌”。思念老同学,说走嘴了。 (2) 本文初稿完成后寄给北大好友、学西班牙语的戴永沪求教。永沪兄在回信中大爆猛料,向我揭发王旺桂的 yáo 烟妙法。现经本人同意,抄录戴文如下,以飨读者:“他的桂计是到还剩最后一支烟时便把烟盒望地上或床底下一扔,紧急关头再找出来抽,一来过瘾,二来人无我有也是另一种过瘾。”永沪兄还在信中忆及杨文利,其文曰:“你们班上有个湖南人杨文利,是你介绍我认识的。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对他印象很好,一个文文静静的稳重书生。记得是你领了我去他上班的《中国法制报》蹭饭,他买了好多鱼肉招待。说不上‘常思报一饭’,可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忘掉。唉,什么时候再见呢?” (3) 有诗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工业上他们都得学我们大庆,这可是毛主席号召的。 (4) 张谦,澜沧江边现在还有没有蝴蝶会了? (5) 《今夜月儿明》,短篇小说,作者丁阿虎,载于上海《少年文艺》1986年第1期,是最早反映早恋问题的儿童文学作品之一,发表后在社会上尤其是在广大中学生中间引起了强烈的…… 群众甲:得了!别淡了!不就那么点子事儿嘛!日记纸条朦胧诗啥的。群众乙:还有丢、丢、丢手绢儿!群众丙:谁没玩儿过呀!群众丁:就是!再者说了,早恋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丁阿虎同志的文艺思想才有问题呢。 (6) 勘误:“哑” 当作 “亚”。 (7) 咱们上大学的时候女排自个儿也不拼搏了,开始堕落了。 (8) 现举一例:“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仔细想想,不对吧。毛主席他老人家这块儿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总觉着现如今这世界既不是你们的,也不是我们的,是他们的呢?他们是谁呀?说不好。反正归根结底是人家的。 (9) 张谦,现在漓江的水还清不清?有多清? (10) 除在本文他处提及的以外,我们文学班的女生还包括(按姓氏笔画为序):王颖、付新华、向阳红、朱军京、吴吉平、张琼、高红梅、彭诚。 (11) 把 “林筱芳 ” 叫成 “林攸芳” 的好像也是他吧? (12) 本文杀青后没两天,确切地说是6月4日,我们的李娜就在罗兰 · 加洛斯的红土场上勇夺2011年法国网球公开赛女子单打桂冠,为中国和整个亚洲第一次捧起了国际网联 “大满贯” 赛事的单打冠军奖杯。借用女排宿将孙晋芳阿姨的话说,真是 “太给力了!” 李娜可歌可泣的壮举在中国乃至世界体育史上谱写了辉煌的一页。让我们永远铭记这个伟大的日子吧! (13) 大家不要误会:犬子是名副其实的犬子。大犬叫Skipper,中文名尻尻,今年六岁,是个Jack Russell;二犬叫Dylan,今年两岁半,是English Cocker Spaniel。个个是聪明健康、举世无双的小帅哥,有时候也免不了干些狗心狗肺的勾当。记得哪位先贤说过:谁要是没被一条狗爱过,那他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恕广利在此敢进一言:千金易得,真爱难求,诸君今生莫留此憾啊! |
Author 博主我是那个八岁时写完入少先队 (当时还叫红小兵) 申请书后就立志当作家到现在也没当成可是还有点贼心不死的石油娃。 Archives 档案馆
March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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